“都带啥了啊你?”程姗姗凑过去看, 一个又一个地翻着,“手电筒?热水袋?野餐垫?”
越翻眼睛瞪得越大,她大吃一惊,“我们要在野外过夜啊?”
“哎呀!”季程挥挥手,率先走在前面,“还不是怕你们冷,怕你们坐着不舒服,少在这儿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他背着巨大无比的登山包,身先士卒,艰难地迈步走在最前面,带着她们往前走。
蒋唱晚和程姗姗对视一眼,都感觉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想着他确实一直以来都不太正常,也就释怀了,挽着手迈步上前,跟着他往前走了。
“诶?”蒋唱晚走出去几步,回头看,“沈衍舟呢?”
程姗姗也回头,“不知道啊,没看到啊。”
“但是家里的灯是黑的,他是不是走在前面,我们没注意啊?”
“我没看见啊……”蒋唱晚蹙着眉,疑惑地往前望去。
但已经快要走出小区外,树木连片,路灯微弱,连季程的身影也快要看不到了。
蒋唱晚又转头看了一眼,家里的灯确实是黑的,身后也确实没有人。
“有可能吧……”她应道。
可能确实是他走在前面,走得太快,她们没有注意到吧。
蒋唱晚挽着程姗姗的手,两个人踩着路边的雪,慢悠悠地往前走。
“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个好奇怪啊?”
“我也觉得,平时他们都会等我们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可能跟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觉得烦了吧。”
“男人就是这样的,喜新厌旧,又不靠谱……”
两个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走得很慢,晃晃悠悠到小山坡的时候,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剩下的两个人不见踪影。
“奇了怪了……”程姗姗看着手机屏幕,纳闷儿道,“电话也不接。”
“是不是没信号?”蒋唱晚抬头看,隐约看见山坡上有一点闪光,“我们先上去看看呢?说不定他们在上面等我们呢。”
“也是。”程姗姗跟着她往上走,“再晚点就要错过烟花了。”
两个人都不爱锻炼,短短几步台阶爬得她们气喘吁吁,程姗姗稍微要好一点,在她前面两三米的地方。
程姗姗本来停下步伐,想等她,蒋唱晚看见了,双手叉着腰,原地休息,跟她挥了挥手,“你先上去吧,我还得歇会儿。”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气都喘不匀,看起来是真的没力气了。
程姗姗看她这模样,只好叮嘱了她两句,说小心点儿啊,就转身向上走去。
没几步,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蒋唱晚的视线里。
蒋唱晚站在原地歇了一会儿,一边在心里骂季程,想说他找了个什么破地方,一边在心里骂沈衍舟,想说这个人怎么都不知道等等她的。
好不容易平复好了呼吸和心跳,正准备继续往上走时,忽然听前方传来一声尖叫。
“哇——!”
非常短促,只起了一个音节,就好像被人捂住嘴巴制止一样,戛然而止了。
蒋唱晚顿了顿,有些担心起来,喊道,“姗姗?”
她立刻大步往上走,步子迈得极大,几乎都要手脚并用了,也顾不得什么累不累的,喊道,“……姗姗?你在吗?”
“程姗姗?你怎么了?!”
好半晌,山顶上才传来一声大声的回复,还有点磕巴,“……我,我没事!我就是被绊了一下!”
蒋唱晚顿时松了一大口气,慢慢悠悠跨上最后一级台阶,“你吓死我……”
明晃晃、金灿灿的灯串映入眼帘时,蒋唱晚顿了好片刻,望着几乎把这一小片天映亮的星星灯串,好半晌才记得把最后一步落下。
“……了。”
她站定,盯着闪烁的光芒,有几分迟钝地说完。
山顶寂寥无人,空旷而寂静,连空气都有种无人涉足般的生冷,带着霜雪味吸进鼻腔,又在几秒后重新落在旷野里。
灯串是这里唯一的光。
接连闪烁,向远处延伸,勾勒出一个露台的模样。
蒋唱晚的视线在闪光的星星串中流转,而后缓慢下移,落在不远处正前方站着的人身上。
沈衍舟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身型颀长,是厚厚的冬衣也裹不住的少年感。
“你喜欢的,山顶露台。”
他唇角带着点不明显的笑意,偏头看着她,这样说道。
蒋唱晚依旧停在原地,错愕地望着他的脸,久久不能回神。
她大脑像是停滞了一般,转得十分缓慢。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喜欢山顶露台了?
和沈衍舟的记忆实在太多,以至于她望着他,在脑海中搜寻了许久,才倏然从记忆一角里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很早的时候了。
约莫还是高中。
她等沈衍舟竞赛课下课,在走廊山玩儿手机,看视频看得太入迷,以至于他走出来,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沈衍舟没办法,伸手摘掉她耳机,结果蒋唱晚抬起头来,满脸都是眼泪,哭得抽抽噎噎的,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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