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布兰迪打断她。
在病房门口的几位探出脑袋,拉住出了病房门的布兰迪,情况怎么样了?
布兰迪淡淡地看他们一眼。
乔斯·费舍尔飞快地松开布兰迪的袖子,望望西里尔,又看看乔森。他甚至还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伊普洛斯。
来人救我。他暗示道。
自求多福。另外四人回答道。
布兰迪神色很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也不会继续发生。
两天后。他说,莱布德庄园,洛温·格林的葬礼。
他走后,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四人。
葬礼。西里尔眼眶泛红,咬了下唇,这就葬礼了?
实在有些不真切感。
但这场葬礼举办得相当不错。
兴许是有过一次为洛温·格林举行葬礼的经验,这场葬礼的全程,布兰迪都表现得很是平静坦然。
天气晴朗。
洛温·格林的棺是深沉的红,在光下熠熠闪着,漂亮得像件艺术品。
布兰迪站在棺前,挺身垂眸,沉稳地安抚所有哭泣的洛温朋友,即使那些萍水相逢前来悼念的怪谈,也表现得极为绅士。
这是场很完美的葬礼。
葬礼结束前的那场晚宴,灯光温暖,食物充盈。
如果不是没有洛温·格林的声音,众人甚至可能会产生一种错觉
这就是莱布德庄园里,最平常的一场宴会。
当布兰迪将最后一位客人送出大门时,对方问他:你们以后打算做什么?
布兰迪抬眼看了看问话人,淡淡道:反正不会阅读你的小说。
乔斯·费舍尔:
不过既然能开口嘲讽,应该就没事吧?
洛温·格林的棺材埋在后院。
近湖。
土地湿软。
夜晚难得的有阵凉风,布兰迪松开挖了两小时土的铲子柄,静心感受了这冷意。
如果时间停在冬天就好了。
他垂眸看了眼底下漏出的棺材,转身回了庄园。
几分钟后,身穿黑色大衣,别着铜色铭牌的布兰迪攥着只小瓶子,跳进了坑里。
即使是夏天的晚上,这身装扮也有些太热了。
但这是他们重逢时的装束。
棺材里,洛温安静躺着。
这棺材早在两个月前便打好了,有些偏大,却又没偏大到令人怀疑这到底要躺几个人的地步。
洛温·格林需要翻身的空间。布兰迪当时这样道。
布兰迪侧身躺了进去。
他手里攥着瓶毒药,黑庄园出品,听说见效很快。
布兰迪在洛温头顶放了盏温和的小灯,又坐起身,抬着棺材盖,一点一点地滑了上去。
在这个狭小而密闭的空间内,只剩下灯和他的呼吸声。
布兰迪轻轻摸了摸旁边人的脸颊,垂着眸,回手去拔玻璃瓶塞子。
晚安。
明天见。
*
洛温是被热醒的。
二十几度的高温天气,狭小的棺材板,身边躺了位三十多度体温还穿着大衣,源源不断提供热量的人型暖炉
没人说死后连审判都不审判,就直接让人下地狱啊。
洛温睁开眼,侧眸望向压着她一半身体的这位。
布兰迪?她低声道。
对方侧躺看她,一目不眨。
我们庄园是塌了吗?洛温只好继续问道。
洛温好一顿折腾,借着头顶的光侧过身,和旁边这位失神的管家四目相对:我是活的以及这是哪?
布兰迪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很轻的眨了下眸子,随后借着这个姿势,沉重地吮吻了过去。
洛温几乎头晕目眩。
半响后,布兰迪退后回答道:棺材。
洛温眼前仍有些发黑,你以为我死了?
布兰迪低低地嗯了声。
那你在这儿是
陪你。
陪我做什么?
陪你躺会儿。布兰迪别开眼道。
不对劲。
洛温凑近,很危险地眯眼道:你一直背着手做什么?
布兰迪不动声色地后退。
洛温抬手去找,两人紧紧挨着,呼吸交缠。
呼吸
洛温一愣,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我、我会呼吸了?她抖着声道。
布兰迪也一顿,唇追了过来:我看看
洛温当时就把人推开了:我们得出去。
眼前发晕发黑她刚刚哪是情动,这明明是缺氧。
洛温抬手撑了撑顶上的板,但没什么力气,只稍微抬起了一小点高度。
还是睡得多了。她想。
不锻炼就会这样。
布兰迪抬手。
呲啦。
棺材盖被滑到了一边。
凉风吹进棺材,洛温捂着胸口坐起,很是急促地呼吸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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