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否,这话取悦了时今衍。
从她口中诉出更是。
“你还知道自己不高兴不能让对方好过啊?看来还不算顶级受气包。”
他哼笑着别过头瞧她,未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硬朗侧颜就这么不设防的擦碰过沈筠娆挺翘的鼻尖,转瞬即逝的细腻触感让他登时顿住,独属于女孩的中药气倏然漫入鼻腔。
沈筠娆亦不设防的因这不虞的擦碰轻唔声,反应过来的瞬间急遽直起身,朝后退了半步。
两人一路上的诡异氛围都在此刻消散,只剩难言的怦然暧昧。
时今衍哪怕什么都不做,沈筠娆都会心动,更别提这样的亲昵接触,她的心情如过山车般骤起激降,瓷白面颊不争气的霎时泛起粉泽,话语也结巴起来,“我、我先进去了!”
她慌不择路,扭头就跑。
吴管家赶忙嚷了声,“太太!您慢些啊,可不能跑这么快,身体——”
他话音未落,刚连车都不愿下的时今衍霍然将车门推到最开的角度,颀长身形随之迈下大步流星的跟上沈筠娆,手动拽住了她胳膊,没许她再跑。
吴管家立即闭上嘴,将后面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始终保持着礼貌浅笑的面上可算浮现抹由心的欣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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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进入伍锐立的小院时。
伍锐立正和时溥文坐在阴凉的葡萄藤架下品着茶。
两位老人家亦听到脚步声望来。
四人视线相撞,时今衍最先别开目光,独自去往了鱼池旁喂鱼。
沈筠娆见状努力维持氛围的牵起抹更为粲然的笑,朝着时溥文脆声声喊了句:“爷爷好。”
而后对着伍锐立喊声:“伍爷爷。”
两位老人家一瞧见沈筠娆都笑的高兴,异口同声应下:“哎。”
“坐。”
时溥文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的椅子,沈筠娆听话入座,而后满含歉意的看向伍锐立,“对不起伍爷爷,我昨天没来复诊,让您白白等我。”
“不怪你。”
伍锐立上一秒朝着沈筠娆和颜悦色的笑着,下一秒就中气十足的朝着立于鱼池旁的那抹落拓身形没好气的高喊:“时今衍,你给我过来!”
时家乃是京市有名的豪门世家,一代代传下来的不仅是金钱,更是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时今衍虽同自家老爷子有些别扭,但总不好撂了别的长辈面子,更别提伍锐立于时家而言有救命之恩,时今衍对他是尊敬的。
饶是心里再有气,在伍锐立面前也收敛些。
他将手中那把鱼食丢入鱼池中后拍了拍手掸去鱼食残渣,这才行至伍锐立面前,唤了句:“爷。”
时今衍视线直直看着伍锐立,连偏头看一眼时溥文的动作都无,显然也没打算喊。
爷孙俩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伍锐立不多掺和他们家事,只管好自己的患者,“自己不知道心疼老婆的?为什么昨天不带她来复诊?”
“伍爷爷,这是我——”
这事的确是沈筠娆误会才导致的,她想替时今衍解释,伍锐立却直接抬手止住她话,“筠娆啊,这事让阿衍说。”
沈筠娆动了动唇,过意不去的看向时今衍,接受到他的眼神,这才噤了声。
时今衍微掀眼睑,只道:“以后不会了。”
伍锐立气哼声,“筠娆啊,他以后再敢这样,你就离开他,我把我孙子介绍给你。他这臭脾气还能娶到媳妇也是稀奇了。”
不待沈筠娆开口,时溥文便抢先拉住了沈筠娆细腕放置在桌上,朝着伍锐立吹胡子瞪眼的,“这是我孙媳妇,你可算了吧,快给她把把脉瞧一瞧,我瞧着她气色没上周好,是不是上学累着了。”
“面部气色确实不行。”
提及专业上的事,伍锐立神情认真不少,“来,筠娆张嘴,我看看舌苔。”
经过熟悉的望闻问切流程,伍锐立有些发白的眉毛缓缓皱起,“你这又是失眠又是心情郁结的,再这么下去,身体可跟不上学校课程安排。自从我帮你治疗以来,你的身体一直都在好转,只有这次急转直下。”
说最后那话时,他幽幽瞧向时今衍。
“啊。”沈筠娆自知这段时间的状态不太好,但也没想到会得到“急转直下”这般严重的诊断,她心头跟着一紧,面颊沾上忧色,“会影响我上学吗?我月底还想跟着老师去校外参加实践活动呢,该不会没法出去吧?”
“想继续上学就得听医生的话。”
伍锐立将手中握着的笔倒过来,笔末端叩着石桌,发出极具威慑力的轻响,声音不怒自威,“你刚回学校上课,身体本来就没适应学校的强度,还不早点睡觉养足精神怎么行?我给你开个新药方,回去喝一个星期再来看看情况。”
“今天早点回去睡觉,多补会儿觉。”
沈筠娆听话的点头,心里却着实犯愁。
阔别两年的复学委实不易,沈筠娆为了能够继续上学竭尽全力,她不想好不容易回到学校却又因身体状况不得不离开。可心情与失眠又不受控,让人心烦得很。
“你看看,又在那黯然神伤了。”
伍锐立当即戳破沈筠娆的心思,“筠娆啊,可不能再这样了,情绪低迷很影响身体。”
沈筠娆忙不迭晃了晃脑袋,努力将那负面情绪晃走。
伍锐立不满瞧向时今衍,“天天陪好她,看她不高兴就想方设法给哄高兴了!万不能再耽误她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