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冷助将陆常照的生活用品搬进时隅的住处,时隅确认了下缺少的生活用品,诸如拖鞋换洗衣物之类的,让冷助安排人送过来。
随后,他带陆常照参观他接下来暂时住的地方。
时隅给陆常照安排的房间在二楼,就在他房间隔壁。
他准备了不少食材,给陆常照办庆功宴用的,原本打算给他做大餐送过去。既然他搬过来,就省去了折腾。
“你先去休息,我准备午饭,很快就好。”
陆常照拦住他:“我叫叫厨师过来做,这些事以后交给厨师和佣人就行了。你这些天给我送饭,已经很累了,过来陪我休息。”
时隅试图说服他:“我习惯自己做饭。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而且我们现在是住在别人的房子,总不能还让一堆佣人过来。”
陆常照沉默片刻,被他说服了。
但他不想一个人待着,又说:“我来给你帮忙。”
“你才刚出院,还是歇着吧。做饭不累的,我都做习惯了。”
“我住院了那么久,早就康复了。”他说着弯唇,低头凑近他,“你需要检查下吗?”
距离骤然拉近,他英俊的脸近在咫尺,让时隅心跳加速。
耳根发烫,他强作镇定地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
陆常照跟着他进厨房。时隅把厨房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任何油污,连抽油烟机都亮洁如新。
他拿出给午饭准备的食材,教陆常照如何处。
两人气氛融洽地完成一顿午饭。
午饭过后,陆常照揽下洗碗的工作。
饭后困意上涌,时隅躺在沙发上稍事休息。
他最近排单排得满,为了空出时间来接陆常照,昨晚熬夜画完一单。
厨房里洗碗的声音很催眠,他很快被睡意淹没。
时隅是被说话声吵醒的。陆常照刻意压低的低沉声音悦耳,离他头顶不远,他半睡半醒间,不禁想,如果每天早上醒来都能听到这个声音跟自己说早安,那该有多好。
不仅是陆常照想在醒来后睁开眼第一个看到他,他也一样。
时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话声暂停,衣物摩擦声后,是扫过面颊的温热气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随后,有人很自然地吻了下他的额头,低声问:“我吵醒你了?”
他手里的手机还在通话状态,隐约能听到那头的说话声停下来。
身旁的床垫往下一沉,继而有人起身,踱步到窗台边,对那头说:“继续。”
时隅终于清醒过来,看到穿睡袍的陆常照倚在窗边接电话,宽松睡袍领口大敞,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肌,往上是性感的喉结,优美的下颌线——
这画面过于赏心悦目,时隅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找他的手机。可惜,手机不在他身边,他因此错失拍照机会。
等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陆常照已经结束通话。
他回到床边,俯身摸了摸他被枕头压出一道红印子的脸:“你还困的话,继续睡吧。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时隅摇头,迅速地瞄了眼他敞开的睡袍领口,才想起问他:“是你把我……抱进来的?”
“看你睡得挺熟,怕你落枕。而且我也困了,就陪你一起睡了个午觉。”
他的掌心温热,连带着时隅的脸颊也变得滚烫,随即又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更坦荡些。
毕竟,陆常照现在是他的男朋友。
为了表现出自己并没有害羞,他就着陆常照贴在他脸颊的手,轻轻蹭了蹭:“我睡多久了?”
说着时隅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大受打击,五点多,他这一觉居然睡了四个小时。
夭寿了,作为全职画画人,他怎么敢的。
陆常照这些天习惯对时隅摸摸碰碰,甚至抱过了,青年却极少表现的主动。
他刚睡醒,眼神格外清澈,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说话声略微含糊,脸颊蹭他掌心的动作,就像对他毫无防备的奶猫。
他叹息:“你是不是不打算吃晚饭了?”
时隅听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话,摇头道:“没有,我有点饿了,睡太久。你呢,饿不饿?”
凝视他片刻,陆常照忽然双手捧住他的脸,搓面团似的,轻轻搓了好几下。
他放开一脸茫然的时隅,觉得倒不用急在一时。
晚饭是陆常照自告奋勇做的,甚至不要时隅帮手。
他跃跃欲试,时隅就没拒绝。
他没见过陆氏太子爷下厨的样子,本想在边上偷拍点照片或视频收藏,却被对方推出来,说怕他被油烟熏到,还说要保留惊喜。
陆常照学他做了几道家常菜,茭白炒牛肉,椒盐虾,肉末茄子。他还变戏法般拿出一瓶红酒和高脚杯,时隅酒精过敏不能喝酒,中餐配红酒也怪怪的,最后换成了热茶。
他身上的围裙是时隅的尺寸,男人骨架比他大一圈,穿着显然有点小,乍一看有点滑稽。但他表现得很坦然,每上一道菜,都会正经地介绍一遍,像高级餐厅里的服务生,服务态度极好地伺候客人用餐。
在他满怀期待的目光里,时隅夹了一筷子牛肉放进嘴里,随即,表情凝固了。
“味道如何?”
时隅咽下牛肉,委婉地说:“以后还是我来做饭吧。”
他做的菜卖相正常,味道却一言难尽,是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