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屿阔揭下便利贴,打开冰箱,各式酒水饮品塞了满满当当,捡一罐荔枝气泡水,转过头问黎听,“喝不喝?”
黎听自学生时代就钟爱各类荔枝味道的东西,曾一度连房间内的香薰都是荔枝果香调。
她头如捣蒜,“喝!”
付屿阔笑着看一眼她小鸡啄米的模样,又顺手拿了罐气泡苏打。
客厅除了电视机还加装了投影仪,付屿阔坐在地毯上研究投影仪,黎听则坐在一边享用起了她的小甜点。
两罐饮料开封并列放在矮桌上,小气泡翻涌上来又小声炸开。
她看着罐口飘散开的白雾,咬着勺子忽然傻笑了一声。
付屿阔偏头看过来,问她:“傻笑什么?”
她挖一勺慕斯,小口吃进嘴里,摇了摇头,“不告诉你。”
付屿阔没管她,弄好投影仪问她想不想看看电影,她点一点头,“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片子吗?”
付屿阔已经有很久不关注国内的排片了,而好莱坞最近好像的确没有什么新片上映。
他调试好设备,“看毒液吧。”
黎听浅喝一口气泡水,疑惑转头,“不是看过了吗?”
他靠过来亲一下她沾了气泡水的唇,“再看一次,从第一部 开始看。”
两个小蛋糕对于黎听来说还是太多了,她晚上虽然吃的不多,但也有七八分饱,吃完慕斯,剩下的莓果千层她只吃了两口。
捏着勺子看向坐在身边的人。
付屿阔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看过来,对上她一下下眨动的眼睛后,明白了她的意思,“吃不完了?”
她无声点头。
他笑一声,“给我吧。”
她立刻笑嘻嘻捧着小千层靠了过去,很具有托人办事的虔诚态度,一勺一勺地喂他吃。
付屿阔不太喜欢吃甜食,但却还是吃完了。
放下甜品小托盘,他将人搂进臂弯。
黎听靠在他的肩膀,为自己之前撒的谎道歉,“其实,毒液1我没看。”
在她肩头一下下轻轻摩挲的手停了一下,“为什么没去看?”
看先导片时,她明明还挺期待的。
靠在肩膀上的头微微一转,滑过他的胸口,枕到了他的腿上。
她看着他,“因为预期是和你一起看的,既然不能一起,那就没有看的必要了。”
客厅关掉了主灯,只余投影仪投放处的光。
她的眼睛在滚动的光影中依旧亮晶晶,“你欠我的付屿阔,你永永远远,都欠我一部电影。”
他看着她眼中的倒影,低下头亲吻她,心疼又无措,“嗯,这辈子都欠你。”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如今,细究起每一次的接近,都是她在主动走向他。
坚定又勇敢。
荔枝与莓果的香气在亲吻的那一刻纠缠,唇齿气息交换,付屿阔拥住黎听的肩。
肺腔空气压缩,像是快要失去呼吸的本能。
黎听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双手抵在付屿阔的胸前,轻轻推了一下,撇开了头。
两人唇上泛着水亮光泽,付屿阔垂眸看她,握在她腰间的手,隔着衣服揉了几下腰侧软肉,嗓音却是哑了几个度,蛊惑又带有几分性感的磁性,“没亲完呢。”
黎听脸颊发烫,将脸埋进他的肩下,额头抵在他的锁骨,轻轻左右蹭了两下。
曾经的亲密无间,让付屿阔再清楚不过是怎么了。
抵在胸口处的一只小手被他握住,捏在掌心揉了两下。
指腹滑过衣衫棉柔布料,往下蔓延,带领她越池犯错,嗓音中原本剩余的一半清明彻底被靡费吞没。
耳朵被亲了一下,热雾喷薄,他说:“TA也一样。摸摸TA,宝宝。”
第56章 正文完
曾经分开时, 付屿阔说黎听在他眼里很割裂,但在黎听看来,某些时候,他也很割裂。
在保持这种禁忌关系之前, 她从未想过他会叫谁“宝宝”, 和他平时没事就冷着张烦躁脸的形象实在太不搭了。
但偏偏, 他每次都叫得很自然。
于是,像是某种刻进基因里的本能反应, 每次听到他哑声叫她宝宝, 她就开始失去正常思考的能力。
原本还算宽敞的沙发忽然之间变得逼仄起来。
身前欺压上来的身体灼热滚烫,黎听被逼到背枕角落, 纤长脖颈像是被积雪压弯的柳条,抬高又因不负重压而往后倒去。
那只带领她犯错的手抬上来,托住了她的后颈。
软弱无力的掌心失去承托,从附着的滚烫上坠落。
下一刻, 上方半悬空的身体彻底压实下来,逃离的沸腾再次落入她的掌心。
唇上的吻贴面撤离,耳边响起已辨不出丝毫清澈的声音, “怎么还没学会啊,小同学。”
脑际咕噜噜冒泡,黎听想起高三那年暑假,男同学之间恶趣味相互传播小视频,祝思媛好奇,就从陆震那将原片拷了过来。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件事还可以有那么多的花样。
面红耳赤、半躲半遮地观摩了全过程,她实在做不来和祝思媛她们一样一边观看一边淡定点评。
她那时候只想, 原来这件事真的可以——这么色/情。
祝思媛笑她反应可爱,说男人都一样, 看起来再正人君子的人,到了床上都一样,谁不喜欢放得开一点的床伴呢?
于是后来在和付屿阔开启这段关系的某一天,她想起了祝思媛的话。
在她动作生涩地作祟时,付屿阔靠在床头愣怔了许久,片刻后笑起来,握住她的手,问她:“从哪学的?”
她眨着眼睛,很单纯地回:“思媛说男人都喜欢这样的。”
他无奈一笑,欺身过来继续吻她,哑声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那天的最后,是他手把手教她该是“哪样”的。
事后她红着脸靠在他怀里骂他“流氓”。
他靠过来亲她耳根,说她:“谁主动谁才是流氓。”
但她这个“小流氓”六年前对师傅的教学没认真学,如今还是没学会。
“我拿什么学。”像是赌气一般辩解。
耳边传来低低笑声,“没关系,有的是时间。”
“我才——”话未完,呼吸再次被夺去。
吻势愈演愈烈,黎听忽然感觉自己悬了空,身体接触柔软床铺的那一刻,脑袋混沌,却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清明。
掌心推上坚实胸膛,她小声说不行。
付屿阔撑在上方,俯身亲了亲她,伸手扯下床边柜上的便签纸,抽屉静音滚轮“呼呼”滑动。
“可以的。”
陆震还真是个——三好“管家婆”呢。
肩膀细嫩肌肤接触空气的一瞬,黎听瑟缩了一下,视野里是屋顶上漂亮的主灯。
上方的人撤离,身影背光,将手中的物件丢进一旁的被褥里,长臂抬高,脱掉了上衣。
匀称肌理暴露在明亮光线下。
丢进被褥的东西再次被捡起,玻璃纸一圈圈撕开。
他俯下身来亲她,“冷吗?”
黎听摇了摇头,随同他的话音,某种异样的触感出现在感官里,内里滚烫,外层却湿滑微凉,她想叫停,下一秒就被吻到说不出话来。
清风细雨的抚慰,在确认她完全做好准备后,双腿被托起。
沸腾、滚热,随之而来的是久违的充盈。
陵州入秋后一场雨未落,积蓄了许久的水汽藏入云层,游移的板块撞击,终于大雨倾盆。
雨势“哗啦啦”冲刷,拍打在玻璃窗,传来清晰声响。
淋浴间起了雾,热水淋下的声响盖过屋外的雨声,墙壁受热,是潮暖的温度,稍稍撤离的人又从身后贴上来,食指交缠进她的指间。
吻细细密密从耳朵移向后颈,双腿无力的想要跌到,却被紧紧揽住,承接她已无力承受的浪潮。
耳边的声音染满欲念,“宝宝,你现在的样子好可爱。”
真的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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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何时停了,黎听趴在床上不想动。
深秋天气转凉,付屿阔担心她感冒,将制暖打开了,自己套好衣服又过来帮她穿衣服。
之前脱掉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他叫了管家帮忙买了新的女士睡衣送过来。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转身去洗漱区取吹风机。
黎听趴在枕头上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往床边挪一点,帮你吹头发。”
床上的人毛毛虫一般懒洋洋地挪动身体。
他笑了声。
拿着吹风机蹲在床边,细致认真地给她吹起了头发。
黎听对自己的头发还是挺爱惜的,叮嘱他,“不要用热风。”
他轻声回:“知道,装了顺发风嘴的。”
懒洋洋趴着的人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连话都懒得说了。
吹至半干,他关掉吹风机,在刚刚给她买睡衣时顺带买的女士用品的一堆小盒子里找出了护发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