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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 > 穿越重生 > 攻略白切黑反派后 > 第165章
  
  叶清圆笑着接过来,摆在桌上大快朵颐。
  没过一会儿,小厨房的人又来把餐具收走。叶清圆有些发撑,对着镜子重新涂了口脂,就这么穿着一身喜服,在闺房里慢悠悠地散步消食。
  天底下或许没有比她更随性、更蔑视规矩的新娘子了。
  又等了好久,走廊才传来一阵不甚平稳的步伐声。
  谢尽芜推门进来,就见他的夫人端坐在床榻边,红妆明艳、眉目含笑地望着他。
  叶清圆歪着脑袋,挑眉笑道:“喝醉了?”
  发间的鸳鸯小簪和碎金流苏随动作晃出轻响。
  谢尽芜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道:“还好。”
  叶清圆凑近他,嗅了嗅,“酒气不太重。”
  谢尽芜的神思实则很清明。人与人之间,体谅是互相的。他以诚相待,礼数周全,来贺的诸位亲朋也有分寸,酒席间不曾出现劝酒的情况。
  他垂睫一刻不转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她方才拱起鼻子闻酒味的样子,很像某种小动物,可爱。
  “晚膳用过了吗?”谢尽芜轻声问。
  叶清圆颔首道:“嗯,但是柑橘还没吃,不想剥。”
  谢尽芜轻笑,起身将柑橘拿了过来,动手给她剥开。先尝了一瓣,是甜的。于是两人你一瓣我一瓣地分吃完,都觉得清爽许多。
  恍惚又像是回到了许家庄的那个冬天,她盖着薄毯懒洋洋地在暖炉旁看书,他就在她旁边给她剥橘子,指腹时不时抚过她的唇瓣。
  一切都未曾变过。
  橘皮搁在桌上,散发出清淡的甜香。
  叶清圆抬手摘发簪,精致小巧的金饰点缀在她发间,像是闪着一簇簇的光。谢尽芜洗过手去帮她,动作轻柔地,满怀珍惜,于是那瀑布似的长发散开,一直垂到腰际。
  “是不是很重?”谢尽芜给她揉了揉肩颈。
  叶清圆很享受地眯起眼:“是啊,脖子都有点酸了。但是我很喜欢。”
  她转过身,红润的唇瓣扯起笑容:“夫君。”
  “娘子。”谢尽芜也轻声唤她。
  外头天色全黑下来,院子也静。
  方才谢尽芜来时已经遣去了侍奉的丫鬟,寂静的夜里唯有偶尔虫鸣。
  叶清圆依偎进他的怀中,双颊微红,眼睛好亮。
  谢尽芜以为她在酝酿什么话,正要洗耳恭听,却听她憋不住笑似的,脱口而出:“喝酒之后,是不是就不太行了?”
  谢尽芜眨眼:“嗯?”
  瞬间反应过来。
  可她已经如一尾游鱼般逃出了他的怀抱。
  谢尽芜站在原地,唇角笑意还未散去,可是眉宇间隐隐有无奈。
  叶清圆笑出声来,趴在床榻上,肩膀都在细细颤抖着。
  她偷眼看他,眼中满是故意的、狡黠的笑。
  谢尽捏了捏眉心,吹灭屋中过亮的红烛,只留床榻前昏沉的一支。而后走过去,掌心按在叶清圆的肩头,将她掰过来,与自己四目相对。
  叶清圆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怕死地笑道:“酒后会比较放松的嘛,没关系,我体谅你呀……”
  谢尽芜听得手背青筋直跳,他闭上眼用力捏了捏眉心,也没能将浑身的火气压下去半分。
  他伸手将大红的帘帐放下来,笼罩住这一方小天地。像是一个小小的红色囚笼,锁住她,叫她无处可逃。
  “夫君,”叶清圆挣扎直起身,大红的喜服,乌黑的长发,柔嫩微红的小脸,明艳得叫他移不开眼。
  两人身体相贴。她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笑意有些僵硬。
  谢尽芜眯起眼,眼神变得深沉而危险,声音低低的:“你放松些。”
  ——我喝过酒之后很放松了,现在是你放松些。
  叶清圆动都没敢动,只觉被硌得不太舒服,这叫她怎么放松。
  谢尽芜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指腹将她脸颊的肉都捏得鼓起。他伸长手臂从枕头下一捞,却是取来一条系着小铃铛的银链。
  “你……”
  叶清圆察觉到他隐隐的怒意,又不知他拿铃铛干什么,顿时瞪大了眼。
  谢尽芜俯身吻她,同时低声道:“是喝得有些醉了。所以,待会不管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还请娘子多担待。”
  叶清圆是第一次看到谢尽芜的这一面。
  从前这种事虽频繁了些,可他终究还算体贴,耳畔的声音轻柔,是在温柔地哄着她。她也求饶过、啜泣过,但也并非不愿。或许谢尽芜也是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始终把持着一个度,隐忍、克制,却从不舍得真叫她难以承受。
  可今夜的谢尽芜,却是叫她觉得陌生了。
  那只系了小铃铛的银链绑在她的足腕上,细细光泽衬着她的肌肤。她稍微一动,清脆的叮铃铃声就响起,叶清圆觉得这实在羞耻。
  可是谢尽芜仿佛很喜欢这样,指腹用力抚着她的脚踝和脚背。
  他手劲本来就大,此时失了控制,便轻易地留下一串红痕。
  红烛燃烧,床榻晃动,那清脆的声音就响起。
  叶清圆羞得红了脸,将脸埋在枕头,闭上眼。又被谢尽芜捏着下巴转回来,气息微乱道:“看着我。”
  他的掌心和指腹略显粗糙,抚在她的脸颊,揉了两把,又慢慢向下游移。
  ……
  到了后半夜,那叮铃铃的声响就没停过。叶清圆神思昏聩,被他抱起来,坐在他怀中,垂睫勉力适应了一会儿,攒足力气,才忿忿地攀住他的脖颈,在他颈侧狠狠咬了一口,全当泄愤。
  谢尽芜的喉间发出一声闷哼,由着她咬,只是往别处不住使力,待她松口,却又低低地开了口。
  “抱歉。”他吻去她眼尾的湿润,不甚平稳的气声带着笑,“……宝宝。”
  叶清圆缩着肩膀,被他撞得耳中轰鸣,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他的气息如拂耳的春风,扰得她半边身子都酥酥的痒。
  她抓着他的肩头求饶,还下意识地去推他的脸和肩膀,眼泪都逼了出来。谢尽芜不做理会,好无情,甚至心存旖旎地偏过头,去吻她的手腕,然后垂着眼看了一会儿,随手抓了什么东西,将她的两只手腕都绑起来。
  叶清圆泪眼模糊地辨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劈。
  那竟是她的藕粉色肚。兜,系带还垂着,缠缠绕绕,拂在她的手臂。
  在这样一个新婚的夜晚,她终于意识到了,谢尽芜就是个无耻的混蛋。
  -
  翌日,晌午。
  叶清圆还未醒。
  谢尽芜浇完花还过来看了看她,见她睡得正香,脸颊都红扑扑的。
  他坐在榻边看了一会儿,摸她的额头,指腹又沿着鼻梁滑下去,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是爱不释手的样子。
  叶清圆被他弄醒,烦得要命,眼睛都没睁开,偏头就在他手指用力咬了一口。
  谢尽芜没抽手,任她咬着。这微微的刺痛让他的心情愉悦至极,低头和她碰了碰鼻尖,笑起来:“清圆是小狗吗?还喜欢咬人。”
  “你才喜欢咬人吧?”
  叶清圆没好气地松了口,将被角往下拉了一点,露出脖颈胸口深深浅浅的痕迹,像是在控诉他昨晚的不体贴。
  晴暖的日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将她肌肤上的印子映照得清楚。
  谢尽芜骤然红了耳尖,将被子给她盖好,羞于启齿似的偏过脸去:“对不起。”
  叶清圆睁开眼,看他深黑的眼眸中略显无措,于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小声道:“也不疼。再说,我不是也咬你了吗?扯平了。”
  谢尽芜蓦地抬眸看她。
  却见叶清圆一个转身,面朝里又睡过去了。
  他微微凝滞,薄红的唇不受控制地弯起,此刻很想将她抱在怀里吻住。
  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又俯身去贴她的长发,呼吸急促,胸腔里鼓胀的爱意,像是窗外流泻满地的煦和日光,正缓慢地、轻柔地、毫不留情地将他吞噬。
  谢尽芜轻阖上眼,低低出声:“宝宝。”
  他生性克制,除却雪夜那晚,极少张扬地表达爱意。这气息颤抖的短短两字,便已蕴了极浓烈的情意。
  叶清圆的睡意被他扰走,睁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眸看他,却听他开口,似真情实意地在与她商讨:“晚上再让你接着咬,好不好?”
  “……不好,我才不要!”
  -
  白氏子弟们还未走,正好奇心爆棚地在镇子里逛,逛完之后又拎着一堆小玩意回来,在院子里围着谢尽芜兴奋地认亲。
  他们没见过谢尽芜,却也听族中长辈多次提起过,这是白灵宣的儿子,是白璟的堂兄,和他们都是一辈。
  于是彼此询问了年纪,开始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地乱叫。谢尽芜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兄弟姐妹,倒真有些不习惯。
  好在,白家这些子弟们虽对外社恐,对自己家人尚属放得开。其中有一位兄长,名为白子卿,他穿杏黄衫子,站在青绿的石榴树旁,手中一柄折扇绘青山覆雪,更衬得他的手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