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时刻!
Frist blood!
double kill!
triple kill!
quadra kil!。
penta kill!
killing spree!
victory!
明棠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俨然一副混世魔王的模样。
夏仁,就你家里种的那两亩地,能让你侄子买的起几万一双的鞋?能让你姐买的起两百万的车?听说还买了新房?
一群附在我妈身上吸血的蚂蝗,竟然没一点自知之明,还敢来我家作威作福了。
明棠上前一步,其他人就往后退一步,他们用一种恍若见鬼的目光瞪着明棠。
真是见鬼了,这小丫头骗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他们一群人竟然还不够她一个人打的,夏老太气的直翻白眼。
你你你我儿子是你妈的丈夫,你妈的钱就都是我儿子的钱,接济一下自己家里,理所应当。
明棠还是笑,转而看向夏仁,所以夏先生,是接济一下家里,还是以不正当手段侵吞公司财产呢?
夏仁瞳孔陡然一缩,眼神瞬间变得狠厉。
但是明棠没给夏仁任何发挥的机会,敏锐捕捉到外头的警笛声,她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忽地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再用红酒泼了自己一身,随即猛地冲了出去。
林茵听着外面丁零当啷的动静,快要急疯了,生怕明棠被欺负了。
千等万等,好不容易等到警察来开门,就见女儿肿着一双眼睛,头发凌乱,脸上两个巴掌印,身上一大块像是血迹的痕迹,直接扑进她怀里,哭的凄惨。
妈妈,继父和他们家一群人欺负我一个人。
林茵心跳都要停了,她不可置信的望向夏仁。
夏仁,我毕恭毕敬的伺候你们一大家子人,结果就换来你们这样欺负我的女儿。
有女警察在旁边安慰她,事情她都搞明白了,有钱人家里就是狗血,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说一个小姑娘把他们一大家子人都打了,不知道怎么有脸说出的这种话。
问他们要监控要证据,张嘴就是没有。
一个不争气的妈带两个柔柔弱弱的女儿,不得被这家人活啃了。
明棠在林茵怀里,与明舟对视,朝她伸出手。
明舟死水般的眼睛里荡漾出些情绪,她犹豫了一会,将身上的一个备用机塞给她。
紧接着,明棠在众目睽睽下,撸起林茵的袖子裤腿,青紫的伤痕暴露在众目睽睽下。
警察叔叔,警察姐姐,我妈还常年被他们一家人家暴欺负,你们能不能帮帮我们,我有证据的,他们不仅图我家的钱,还想要我们母女三个人的命。
明棠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怜来了,她将手机拿出来,找出几个视频。
夏仁一听,脸色骤变,上前来就要抢。
奈何警察在场,没有得逞。
加上系统知道剧情,夏仁以为自己只用被拘留24小时的时间里,明棠找到证据正式以杀人未遂与经济罪起诉了他。
听律师说,估计最少要蹲个几十年吧。
明棠三人从警察局出来,林茵恍恍惚惚的被明舟扶着,看着走在前头伸懒腰的明棠,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对不起,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们,其实妈妈一直都知道,但是我没有勇气。
明舟抿了抿唇,看向明棠。
对她和林茵来说,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梦一场,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笼罩在她头上好几年的阴影就这么轻易的散去了。
明棠走回她们面前,缓慢但坚定,妈,姐,没什么好怕的,往后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保证,谁也欺负不了我们,对了,这两个月别回家,找家酒店住,你们先去,我现在有事,等我回来找你们。
说完,明棠就溜了,她确实不太习惯这种煽情的场面。
拦了辆车,明棠报出一个地址,在陌生又熟悉的路口下车,十七年过去,大致的模样没变,但许多细节都变了。
明棠在路口来回转了几圈,终于找到几颗熟悉的树,走到树下面,她一时不知该干什么。
直接去找季霜辞?
她还能认出自己吗?
她们俩现在相差的年纪,她都能当这具身体的妈了,要是冒然和她说自己是明葭月,系统的事情也不好解释,大概会觉得碰上疯子了吧。
明棠在树下站到深夜,季霜辞坐在回家的车上,她没亲人,过年除了去公司转转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虽然顾识意总是招呼她一起过年,但那毕竟是别人的家,不是她的家。
只是一回到家,处处都是明葭月的影子,季霜辞心里更不好受。
无意中朝窗外一瞥,季霜辞脸色忽地一变。
停车!
第51章
隔着一段距离, 一个似是而非的侧脸,恍若风中微烛,时隐时现。
风中飘起小雪, 司机递给季霜辞一把伞。
她接过,下车,往人影的方向快走几步, 昏黄的路灯,将她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走着走着, 季霜辞忽的止步,这条走了十几年的路,不知为什么, 在此刻, 竟让她觉得有些心慌。
这几年, 她的眼睛不大好了。
季霜辞将眼镜取下来,认真擦了擦,复又戴上,一步,再一步,凝神屏息,目不转睛,朝着那道梦见过无数次的身影走过去。
明棠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分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在靠近。
雪花飘落河面, 她的思绪随着雪花翩飞。
十七年过去,季霜辞身边是否有了新的爱人,是否她早已开启新的生活, 故人已逝,留下的人总归要继续生活。
世情如此, 山川湖海都会迁移,更何况短短几十载光阴里的人呢。
明棠呆呆立在原地,茫然无措,若有所失。
明葭月。
季霜辞的声音,似从遥远天际坠落,重重砸入明棠心脏,激起一连绵阵隐痛。
明棠刹那间回头,僵立在原地。
四目相接的一瞬间,惊天动地的一秒。
季霜辞将伞撑开,气流带起周遭雪花飞旋,万全情绪暗涌的静默中,她将伞倾过去大半。
一高一低,一明一暗。
明棠仰头看她,季霜辞穿着板正的西装,全身上下一丝不苟,就连衣服上的褶皱都好似恰到好处,她变了许多,彻底褪去了年少时的莽撞稚气,单薄的肩背如松笔挺,望向自己的眼睛,沉静又克制。
脑中掠过搜索出来的有关季霜辞这些年的信息,明棠恍然,季霜辞早已经不再是那个面对自己时常会显得手足无措的小女孩,她如今已然成长到足以为自身遮风挡雨,足以对一个庞大的企业负责。
视线在她脸上长久停留,明棠涩然开口。
是我。
是你。
季霜辞跟着开口,握着伞柄的指节无声泛白,记忆里的人在眼前徐徐着色,熟悉又陌生,她穿着一套宽大的校服,模样青涩,胸前南城一中的字样瞬间刺痛了眼睛。
这一回,明葭月是为谁而来呢?
良久,季霜辞开口。
要回去看看吗?
嗯。
明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闷闷的嗯了声,季霜辞没伸手过来牵她,平静又客气的站着等她过去,仿佛那个眼睛里藏着火,真诚又热烈注视着她的季霜辞,已经是过去式。
上了车,格挡升起来。
明棠视线悄悄的往旁边一瞥,她们中间空的能再坐一个人,季霜辞坐的很规整,闭目养着神。
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只是角色互换了。
心里滋味五味杂陈,明棠憋的慌,眸光在季霜辞身上反复徘徊,几度欲言又止。
季霜辞能认出她,已经是意外之喜,那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又该从何去解释呢?看季霜辞的样子,似是知道些什么?难道还有别的系统吗?
一路沉默无言,车辆停下。
明棠吸了下鼻子,率先下车,季霜辞跟在她身后半步,开门。
花园里种满了栀子花,给小太阳和小月亮做的猫爬架,玩具,狗窝仍是记忆中摆设的样子,明棠走进去,从一楼到二楼,与明葭月有关的所有物品,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显而易见,一切都在被精心的维护着,但在岁月的摧残中,很多东西都旧了,失去色泽,变得暗淡,唯有季霜辞固执的孤孤单单的守在这里。
明棠怔怔的注视着这座房子里的一切,那些深切的从未遗忘的过往似满放的电影般一帧一帧的清晰起来,从点点潮水汇成汹涌澎湃的大浪,吞云卷日,席卷而来。
心神一震,明棠刹那间被剧烈的愧疚与心痛给淹没了。
她回头注视着始终跟在她身后半步之远的季霜辞,用尽了力气,才将翻涌而上的情绪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