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瞬倾听话的放了醒酒器,却又举起杯子要敬顾景和。
顾景和配合的和他碰杯,说:“喝一口就行。”
江瞬倾就喝一口,只这一口一半没了。
“……”顾景和,“你喝这么急做什么?”
江瞬倾说:“我高兴!”
“你等会儿该难受了。”
“没事,我的胃病都已经好了。”江瞬倾笑的脸上酒窝明媚,“今天多好啊,团圆的日子,咱们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就应该喝一点……咦,爷爷怎么没喝呢,你怎么没给爷爷倒酒?我给爷爷也倒一杯。”
顾景和一听这话,得,喝醉了!
醉了的江瞬倾已经把之前不让爷爷喝酒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说着话就开始找杯子,桌上没有,于是准备去酒柜里拿,顾景和把他拉回椅子上:“不去找了,爷爷不喝。”
“为,为什么不喝?”
顾景和用他之前的话,耐心给他解释:“爷爷年纪大了,医生说不能喝酒。”
“哦,是,爷爷不能喝。”
“你也少喝点,多吃点菜!”顾景和说着,给他夹了一块滑肉。
“啊!”江瞬倾仰头张着嘴。
顾景和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你喂我。”江瞬倾晕晕乎乎说。
“……”顾景和把菜夹起来,放进他嘴里。
“真好吃。”江瞬倾把菜吃完了,甜甜的说,然后很突然的搂住顾景和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顾景和都愣住了,下意识转过头去看顾老。
四目相对,顾老一秒敛起了脸上憋着的笑,干咳了一声,低头喝汤去。
顾景和再回头去看江瞬倾。
江瞬倾红着脸,笑眼弯弯望着他,颊边的酒窝仿佛也漾着甜甜的酒意,全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可想而知,如果明天他酒醒了,想起自己当着爷爷的面干这样的事儿,必然要羞的不知道怎么见人了。
顾景和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心里都不禁有些替他担心。
顾景和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过来,喝了里面剩下的酒,把杯子收了,酒也拿走了。
他去酒柜边,江瞬倾起来摇摇晃晃的跟在他后头,顾景和回头,就对上他一双清透的孩子一样的眼睛。
“你干什么?”江瞬倾问。
第105章
“不干什么。”顾景和把酒放进柜子里,“走吧。”
“嗯。”江瞬倾嘴上答应着,脚下却没动,手往酒柜的柜门伸。
顾景和把他手扒下来,牵着往餐桌方向走,江瞬倾挣了两下,没挣开,有些委屈说,“你别拉我,我拿酒!”
顾景和说:“不喝了,不拿。”
“要喝。”
顾景和停下来,望着他:“小江,听话。”
男人的眼睛像有魔力,江瞬倾与他对视着,就忘记了要拿酒的事,乖乖的被带回了座椅上。
顾景和给他夹菜,他就吃菜,给他盛汤,他就喝汤,时不时还仰头对着顾景和傻笑一下。
这顿饭吃了一个近小时,江瞬倾的胃这回倒真还算争气,脑子都晕乎了也没说怎么难受,就是行为上有些大胆和无厘头。
顾景和把他扶到沙发上,给他开了电视,让顾老一边看着他点,自己去收拾餐桌。
正往洗碗机里放餐具呢,斜里一双手伸过来,就要帮忙,顾景和拦了几次没拦住,看着将他自己刚放进去的油乎乎的盘子从洗碗机里拿出来,放到水龙头下洗。
“……”顾景和快速把东西都放进洗碗机,又把江瞬倾手里的盘子放进去,关上门,开始给江瞬倾洗手。
江瞬倾在屋里瞎转悠,忽然想起什么,从柜子里找出几捆昨天买回来的仙女棒要去放。
“好,去放烟花,你先把衣服穿好。”
江瞬倾自己找到棉袄套上,顾景和又给他戴上了棉帽和围巾。
屋门打开,顿时一阵冷空气灌进来,顾景和往江瞬倾跟前挡了下,站了几息,才朝院里走去。
早上才清扫过的院子,这会儿又铺满了厚厚的白雪,世界一片纯白,顾景和拆开烟花一一插在雪地里,各种款式的烟花插了长长的好几排,然后点了一根拿在手里快速的把那些烟花都点了。
回来时又新点了一根塞在江瞬倾手里。
江瞬倾无意识的握住,目光却全在那些绚烂炸开的烟花上,他漂亮的眼睛里映出五光十色的烟火,烟火里,恍惚回放过他此前的半生。
那些被抛弃,被欺辱,被排挤,被抹黑的……无数个艰难无助的日夜,在这一刻,都彻底变得模糊起来。
唯有眼前这绚烂烟火,爱人为他燃的这一场烟火,是如此真实。
——数年过去,他在拥有这幸福的一切时,终于不再惶恐害怕是一场梦,害怕梦醒时一无所有。
江瞬倾看着烟花,顾景和却只看他,火光映照下那张俊朗又纯粹的脸,胜过世间一切的风光……
顾景和搂住他,把着他的手把烟火举起来,说:“瞬倾,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曾经的每个年节,陪伴他的都是孤凄清冷,但往后年年,都有这样的烟火,都有爱人相伴。
——完结——
番外一
有些人真是活该赚这笔钱!
大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他们不回家和家人吃团圆饭,却不知道猫在天寒地冻的哪一处,拿着炮.筒蹲守着,录下了顾景和和江瞬倾在院中燃放烟花的场景。
隔日一早,就在网上传的疯狂,冲上了各大媒体社交平台的热搜第一。
江瞬倾一觉醒来看见铺天盖地的关于他俩的新闻,把那些照片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看怎么觉得幸福,再加上那些狂喊着甜蜜浪漫的评论,真是越看越上头,躺在床上一刷刷了一个小时,要不是顾景和过来喊他吃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算个头。
叫了江瞬倾起来,顾景和把昨天包的饺子下了锅,等人洗漱完,饺子也煮好了。
顾景和身份不菲,过年这样的日子,想来拜访或巴结的人数不清楚,但因为他不喜应酬,所以真能凑到他跟前来的人并不多,不仅来了见不到他,门卫保安那边受了嘱咐,知道是给他礼都不会接,偶尔有人贿赂了保安给送到他的手里,最后也是被退还回去,一年年下来,各界的人也就不再来碰这个壁。
今年顾景和没在疗养院那边过春节,偶有几个关系特殊的,比如顾爷爷朋友的后辈来拜了年,稍坐一阵也就走了,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有些人如顾景和这样深居简出的,自然也有一些乐于结交邻里,想要拓宽人脉的,这类人就会带着孩子在小区里转转,敲开每家每户拜年,他们会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遇到热情好客的,可能会进去坐一坐,很轻易就搭上了关系。
江瞬倾和顾景和这一上午就接待了大约十几户这样的人家,江瞬倾还发出去不少的糖果,大概有钱人家对孩子教育的更严格,糖这样的东西从不让多吃,总之那些拿到糖果的孩子都特别开心。
一上午忙忙碌碌的接待客人,听着各家送来的祝福的吉祥话,倒也很有些年味儿,时间一晃到了十一点,大门又再次被敲响。
江瞬倾去开门,手里顺便拎着装糖果的篮子,但门打开,他却愣了一下。
——门口站着的,是慕清远。
“慕总。”
“嗯。”
“嗯什么嗯?人早不是你手底下员工了,搁这摆什么老板架子,一边去。”林漾漾把他往旁边巴拉了下,笑嘻嘻的看向江瞬倾,“小江,新年快乐啊!”
“林哥,新年快乐,快进来吧。”
林漾漾熟门熟路的进来,慕清远跟在他身后,一身板正的西装外套着大衣,手里却滑稽的拎着一堆大包小包。
林漾漾和顾景和打了招呼,径直奔着顾老跟前去:“爷爷,新年快乐啊,漾漾助你身体健康,福寿绵绵。”
“好好,借你吉言!”顾老的视线看向他身后的陌生男人,“这位是?”
林漾漾说:“我朋友,您随便怎么称呼都成。”
“这孩子,怎么叫随便称呼。”
“我给您带了礼物,您看看喜不喜欢。”林漾漾不接茬,转身看向慕清远手里拎着的东西,从里面拿出自己给顾老准备的礼物,慕清远顺手把东西都放在桌上,安静的看林漾漾跟顾老说话。
“慕总,您坐啊。”江瞬倾说。
慕清远走到沙发边坐了,江瞬倾把沏的茶水给他,随口说:“这房子跟以前大不一样。”
“您之前来过?”
“来过一回,七八年前了,印象中这里挺冷清的。”
“是吗?”
“嗯。”慕清远看了眼林漾漾,“那时候刚认识他,在饭店里碰上,他喝醉了,我舔着脸要送他回来。”
江瞬倾随口问:“慕总和林哥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是不打不相识,那天我正要出门,拐弯的时候司机没注意到,撞倒了骑着电瓶车的他,当时闹的很不愉快,结果没过多久,我去枫林饭店吃饭,又碰见他,那天他穿了一身汉服女装,我没认出来,只觉得外形条件好,还让助理去签他,结果我和助理都碰了一鼻子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