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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 > 百合 > 穿书成渣女驸马 > 第150章
  伯父怎能狠得下心,为了那所谓的前程,可还有心吗。
  齐明烟强忍愤怒,所有的智计与谋略都抛诸脑后,她只想报仇。
  她要手刃把明昭害成这副模样的仇人。
  她等来的是诚惶诚恐的周祁山。
  “明烟姑娘,我也是奉命行事,你既然查到了这里,就该知道是尚书大人授意的,我们都不想这样的,真的,我一点也不想这样,是明昭小姐身体太弱,经不起打击,不过你放心,平王殿下答应了会给明昭小姐侧妃之位。”周祁山心里很慌,他也不想这样的,他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再说了,这也是齐尚书的意思,齐明昭的亲爹默许的。
  谁会料到,齐明昭这么不堪打击,只一晚过后就疯了,还那么巧怀上了龙种。
  至于所谓的侧妃之位,当然只是自我安慰罢了,毕竟平王见齐明昭疯了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不过,这也让他和齐尚书看到了更大的机遇,只要平王往后生不出子嗣,赢家就还是他们。
  只要孩子生下来,齐明昭这步棋就算没白走。
  “是啊,你无辜,你只是一个帮凶,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走吧,我会照顾好明昭,走啊!你走啊!”齐明烟恨不得活剥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她不能。
  只一个周祁山算什么,她要将罪魁祸首全部杀光。
  周祁山犹豫片刻,叹气道:“明烟姑娘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哎,我先回了,你保重身体,我会帮你的。”
  齐明烟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豺狼的眼泪是不可信的。
  可是她没想到,周祁山行事会那么没有底线,保守秘密的前提是,竟要娶她过门。
  她怎么可能会委身豺狼呢。
  伯父毫无意外地答应了,出身世家,既无父母庇护,祖母又疯着,她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那些天,她几度生出宁为玉碎的念头,在最难以抉择的时候,有一个人找到了她。
  那人名叫陶铅华,是相府千金。
  “齐明烟,记住我要说的话,你什么都不要问,只须记住,你的妹妹齐明昭会生下一对龙凤胎,女孩是姐姐,身体康健,名叫周辞盈,女孩就养在周家,会得到善待,男孩是弟弟,体弱多病,名叫周让尘,要把他藏起来。
  你嫁入周家后便称病不出,在城外养病一年,再抱着男孩回去,他体弱,很容易蒙混过关,你不管以什么借口,都不得让人联想到那孩子也是平王的骨血,等到孩子六岁,和安长公主会被贬南疆,届时,你要去南疆,去找和安,她会是未来的一国之主,切记,只能让女孩认祖归宗。”
  齐明烟大为不解,但陶铅华不似说笑,且自那一回过后,陶铅华见到她也毫无异样,似是忘了。
  可那一番话,却应验了,明昭难产而死,留下一对龙凤胎,女孩康健,男孩病弱。
  她不敢大意,按照陶铅华所说,藏起男孩,称病,再带孩子回周家,谎称是自己所生。
  周老御史和周老夫人自是信的,可周祁山不信,毕竟他们从未圆房。
  可不信又如何,他们之间本就是虚与委蛇,周祁山奈她不得。
  再后来,就是和安长公主落难,周家也前后脚被贬南疆,齐明烟也逐渐从陶铅华的那一番话里看到了希望。
  那是她最好的选择,也是她唯一的选择,她赌上这条命,也要搏一搏。
  事实证明,她搏对了。
  齐明烟怔怔想到这里,面上似有惆怅:“南疆再见到陶铅华,我曾小心试探,但她好像忘记了这件事,前些天,她到羊州接任刺史,我又再三试探,她却茫然不解,有时候,我都以为那番话只是我的臆想,可我又无比确信,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十松眨眨眼,似懂非懂道:“都过去了,军师,都过去了。”
  第150章
  齐明烟垂眸,语气低缓,“是啊,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明昭,姐姐为你报仇了。
  她嘴上说着过去,痛苦却排山倒海一般,一遍又一遍地碾过心头,仿佛要将她的一颗心碾碎。
  明昭,那样鲜活明媚的明昭啊……
  十松忍泪,轻轻把她环在怀里。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们的未来才刚开始。
  同一时间,羊州城。
  陶铅华新官上任,大刀阔斧地换了一批人,让女子占据了半数官职。
  闲下来,她想起接任时,齐明烟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命人把周老夫人和周祁月请到了书房。
  “晚辈见过老夫人,请你们两位来,是想问一些事,关于齐明烟。”
  周老夫人一听这话,转身就要走:“老身累了,刺史大人问小月便好。”
  提起齐明烟,她的心情太复杂,复杂又沉重。
  “娘。”周祁月不安地扶住周老夫人的胳膊,刺史要问关于嫂嫂的事,她能说吗。
  周老夫人拍拍她的手背:“刺史大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陛下信重刺史大人,你要知无不言。”
  问吧,说吧,小月本也不知内情。
  见周老夫人执意离去,陶铅华也没有拦着,待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二人,她朝周祁月浅浅一笑:“小月,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周祁月沉默着点头,感受到陶铅华所表示出来的善意,人也放松了许多。
  “往后,私下唤我铅华姐姐就好,坐下说吧。”陶铅华温声说着,示意十娘倒茶,又让十娘去门外守着。
  周祁月轻吸一口气,面色坦然了些:“铅华姐姐,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既然娘亲让她知无不言,陶铅华又是陛下信重的人,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陶铅华微微肃容,直奔主题道:“明烟她往常可曾提起过我,或者与人说过自己的曾经吗?”
  周祁月诚实地摇头:“嫂嫂她…明烟姐姐她不曾提及过你,也没与人说起过什么过往的事。”
  “那她来羊州之后呢,以及在我和陛下赶往曹州之后,有发生什么特别的,或者重大的事吗?”陶铅华追问道。
  周祁月神色微顿,缓慢开口:“是有一件事,其实我也不甚明白,但铅华姐姐听过之后,兴许比我看得明白……”
  那是很普通的一天,普通中又透着些不寻常。
  大哥似是很兴奋,早早就从军营里回来了,换了身崭新的镶金线蓝袍,出门赴约去了。
  大哥回来的也很快,是嫂嫂把大哥带回来的,大哥被人用木板抬着,腹部插着刀,口中鲜血不止,眼都发着白,只剩下一口气。
  嫂嫂就那么冷漠地走在前面,对着爹娘说了句:“他要杀我,他想抢走盈儿。”
  爹爹大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娘亲只是哭,颤巍巍地走到大哥身边,一声声问着:“儿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怎么就想不开啊?”
  大哥吐出一口鲜血,手指着嫂嫂,“她不是盈儿的娘,我也不是尘儿的爹,她…”
  话没说完,大哥就咽了气。
  嫂嫂不是盈儿的娘,他们都知道,但大哥不是尘儿的爹,是什么意思?
  周祁月不懂,但爹娘的表情好像是早知内情。
  嫂嫂也看出了爹娘是知情人,极为厌弃地扫了他们一眼,便带人走了。
  她想问为什么,可爹爹自此意志消沉,娘亲也万事不理,没有人能回答她。
  她只知道从那以后,嫂嫂再也不愿见她,也不愿见爹娘,很快,嫂嫂离开了羊州,带着盈儿回京了。
  周祁月说完,怔然盯着陶铅华:“铅华姐姐,你明白吗?”
  陶铅华不明白,只得摇摇头:“小月,往后你就跟着朱长史学习庶务吧,如何?”
  没错,朱厌想留在京城,叶雪尽却不提封赏,直到朱厌自请回羊州。
  叶雪尽才准了,且许他继续做羊州长史。
  陶铅华却深知,朱厌的死期快到了。
  羊州城的长史,用不了多久,就该着手换人了。
  叶雪尽初登大宝,是需要像疯狗一样的刀,这把刀要狠,最重要的却是忠心。
  而朱厌,私心太重,那么就不是非他不可了。
  周祁月顺从地应了下来,她想要成长,也需要成长,她会成长起来的。
  待她退下,陶铅华眉头紧紧蹙起,齐明烟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句句不离小盈儿,似是透着什么深意,难道是小盈儿的身份有什么蹊跷。
  陶铅华想不明白,但很快,她便懂了。
  因为京城传来消息,小盈儿认祖归宗成了皇女,还被封为了太女,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可齐明烟为何那样胆大直接,又谨慎保留地试探她呢,她从来都不知情啊。
  她不知道,同样也没有人回答她。
  “爱妃在想什么?这盛世可如你所愿,啧啧啧。”就在这时,朱厌摇着把扇子,慢悠悠地走到陶铅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