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把礼品放在地上,郎怀璋走了过来,他自然地把车钥匙递给郎怀璋:“后备箱里还有礼品,麻烦你帮忙搬上来。”
郎怀璋看了眼车钥匙,转过脸,低声咳起来,简母立刻说:“郎怀璋刚生了病……”
“阿姨。”李稷说,“事关简渔,我不希望有外人在现场。”
外人。
郎怀璋被这个词刺激地捏紧了拳头。
简母为难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就帮忙把车钥匙递给了郎怀璋:“谢谢你。”
郎怀璋只好无声接过车钥匙,不情不愿地先离开了。
等房门关上,简父就矜持地开口:“郎怀璋这个年轻人很好,你知道的,简渔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跟你的时间更长。”
“可简渔还是选择和我在一起了。”
李稷的从容让简父很意外,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幸福感是如此的刺眼,他说:“选择你只是因为她要和父母赌气。”
松弛感在瞬间从李稷身上消失了,他绷起脸,略微坐直了身子,那种压迫感又回来了,即使他还一句话都没说,但也足够让简父畏怯了一下。
李稷说:“请你不要一味地把简渔当作一个任性的孩子。”
“什么?”简父没听明白李稷的话,但他本能地感受到李稷正在挑战他作为父亲的权威,因此他很不高兴,“她难道不够任性?你看看她做的事!”
李稷说:“她做了什么事?她是偷了还是抢了?只是因为她没有如你们所愿走上你们给她安排的道路,所以你们就可以任性地忽略她付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果,明明最任性的是你们才对。”
简父被激怒:“这就是你的态度?这辈子,你都休想娶到简渔。”
李稷:“我不明白,你们在指责简渔,我作为一个外人看不过去,维护了你们的女儿几句,你为何还要这样愤怒?难道简
渔不是你的女儿?难道所有人都一起来骂简渔才是你最期待的结果?”
简父:“你别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我是在说你的问题。”
“我确实有问题,我不否认,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批评斥责,但这不意味着我要逆来顺受地看你指责简渔而无动于衷。”李稷冷静地说,丝毫不退让。
简父真的要被油盐不进的李稷气个仰倒,而最重要的是李稷人高马大,周身压迫感强,绝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拿捏对付的小女孩,简父面对着强势的李稷,气势都不自觉地弱了下来。
李稷看得很满意:“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您绝不会再说简渔的不是,那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讨论简渔不再被束缚的未来了。”
第51章
C51 李稷:汪!
简父怒道:“你什么意思?你还没有被我们承认, 现在你就敢对简渔的人生说三道四?”
李稷四两拨千斤:“除了简渔外,没有人能对她的人生指指点点。就算是身为父亲的您也不行。”
简父直击重点:“所以你今天来这儿对我这个长辈颐指气使,都是受简渔的唆使。”
李稷否认:“如果叔叔一直都抱着这种想法, 那看来我们是谈不成的。但我身为晚辈还是需要提醒叔叔一句,孩子是独立的个体, 绝非您的附属, 简渔现在既有学历,也有能力, 完全可以远走高飞,如果你们一直都顽固地想要磨掉她的棱角,想给她重新套上狗圈,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只留二老孤零零在家乡老死。”
简父像是被核弹打中了,脸上松垮的皮肤在这一刻竟然恢复了往日的弹性, 猛烈地一紧一松,仿佛一颗被人狠狠砸出去的篮球, 在地上弹起又重重地啪嗒落地。
他的手指微微蜷缩, 声音暴露了他的外强中干:“不孝女。”
简母看简父的败落颇为感同身受, 她思索了不到两秒, 就立刻带上了母亲恳切的担忧,平和地对李稷说:“你从前做的那些事, 让我们怎么放心把简渔交给你?你们家势力大有钱,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如果日后简渔在你家里受了点委屈, 我们连出头都没法替她出头。”
李稷说:“我理解阿姨的担忧,过去的事也是我做得混蛋,我愿意为此承担责任。我也和简渔说好了, 要把名下所有婚前财产都转到简渔的名下,等婚后的那些收入就是夫妻共同财产了,我赚的每分钱都是她的。”
这样的事就算是任何一个没有人生履历的人听了都觉得在异想天开,何况是简父和简母。
就算他们仍旧觉得天下不会掉免费的馅饼,但想到李稷那庞大的财产,也很难不心动。
之所以怕简渔不回老家,没人能给他们养老,是因为他们是普通人家,护工一个月上万的支出对他们来说绝不是小数目,所以他们需要女儿能随时可以请假回家照顾他们。
可现在如果女儿有钱了,那就不一样了,别说请个护工保姆了,就算一年五六百万的养老院,他们也住得起了。
简母颇为不自然地说:“都说好了?”
李稷假装没有看到简母的掩饰——既有卖女儿的冲动又不愿被人指着鼻子骂卖女儿的虚伪,他说:“我的律师已经在行动了,但我的财产有点多,可能等所有手续办好,得小半年。”
“那没事,你们说好了就没事。”简母都快笑得合不拢嘴,脑子被天降横财砸得晕乎乎的,但还记得拼命把翘起的嘴唇摁下去,“阿姨不着急。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婚礼在哪里办?”
*
李稷离开简渔家的时候,门一关,他脸上的笑下去了,脸上的戾气都回来了。
他烦得要死,满脑子都是简渔父母前后态度的转变,真的令他作呕。
他们要掌控简渔的人生,就是把简渔当作一个可以衡量出价值的商品,只要他们还能在简渔身上持续性地榨出价值,简渔就是孝顺乖巧的女儿,否则他们就会冷眼旁观简渔在社会上如何跌跌撞撞,甚至成为社会压迫的一部分去逼简渔。
在这种扭曲的亲子关系中长大的简渔怎么可能会有安全感?
没人知道在面对那两张逐渐苍老的脸时,李稷是多么用力才克制住了挥拳相向的冲动。
他啐了声,才往楼下走去。
“看起来,你把二老也搞定了,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你已经胜利了?”
没有开窗的楼道里,常年黑黢黢一片,像是被光明抛弃的角落,被象征死亡的黑水灌满,就算白炽灯从顶上照了下来,也白惨惨的让人想起太平间。
往日有洁癖的郎怀璋就坐在最底下的那层台阶上,毫无质感的白光粗暴地照着他脸,把他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珠子照得特别黑,像是黑水漫了进去后,光却被阻挡在了外。
死亡在他的体内。
李稷没理会他,踢开他精心准备的礼品,折过弯继续下楼。
“简渔有病!”
李稷停住了步子。
郎怀璋满意地笑了起来:“很意外是不是?她演技多好,我们都被她骗了。”
李稷转身:“你说说看,她怎么骗我了?”
他提步上楼,步声平缓,郎怀璋竟然吃不准他此刻的心情了。
郎怀璋:“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和一个心理医生联系?心理医生很守职业道德,但是工作人员鱼龙混杂,我给了保洁一点钱,就把简渔的档案拍了出来。”
李稷抬起脸:“是吗?档案里怎么说的?”
他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此刻的李稷就像一个黑洞,无论郎怀璋说了什么话,都□□干净净地吸掉了,什么情绪反馈都没
有。
但郎怀璋以为,眼前不过是个深渊,扔下石头想要听到回音,需要比往常更多的时间,但最后的效果一定是惊天动地的。
除非李稷不爱简渔,否则他绝不能忍受掏心掏肺的女人不爱他。
郎怀璋带着报仇的快意说道:“我从前就有过违和感,为什么简渔和我在一起,却从不主动去网络搜我的讯息。她经常这样,看上去很喜欢我,和其他任何一个坠入爱河的女孩子没什么区别,可是在很多细节上她总是会让我觉得她不爱我。当我和她的人生利益冲突时,她永远想的都是自己,没有那种为爱飞蛾扑火的感觉。”
“我看了那份报告才发现,原来她是爱无能。她最爱的就是她自己,她喜欢看别的男人跟狗一样舔她,给她安全感,但如果要她回馈一样的爱,她做不到,因为她没有爱,她只想把爱她的男人变成她的狗。”
李稷问:“说完了吗?”
郎怀璋刚张了下嘴,领子就被李稷粗暴地拽了起来,他整个人就像是一袋面粉被李稷拎在手里。
李稷的眼锋利地怒视他:“你现在又在做什么?报复简渔,想毁了她?你以为用这样的手段能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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