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曲径幽向上移了移,问道:“齐了吗?”
阿通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左右看了看,道:“再靠左一点。”
这样来来回回三五下,才将对联贴好。
阿通自豪道:“径幽姐姐,你没有我不行吧。”
曲径幽道:“没你不行。既然阿通你这么能干,再帮姐姐剪一个窗花吧,还有一个地方没贴呢。”
于是阿通乖乖进屋剪窗花去了。
桌子上有好多零碎的红纸,已无法剪出形状,于是曲径幽打算将这些红纸写上福字,贴在桃树上,每棵桃树都有份,一个也不能少。
曲径幽拿起一摞红纸往桃林走去,轮到写福字了,才发现自己忘记带毛笔了。而笔簪她放在知新身边了。像这种福字,她不想用灵术幻化出来,要亲自写才有意义,好在桃林离竹舍不远。
曲径幽喊道:“阿通,给姐姐送支毛笔过来。”
喊完话,曲径幽继续往树上贴着红纸,一张,两张,三张...
“你看,这支笔行不行呀?”
曲径幽指尖一顿,贴纸的动作一顿。
听着熟悉的声音,曲径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想转身看,又不敢看。
最终,曲径幽还是忍不住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遥知新站在几步之外,手持笔簪红雨,如墨的长发散于身后,一线牵不经意的坠挂在身上,随风而舞。
曲径幽眼含热泪,眉头微颤,她的知新终于醒了,那个..如桃花般的女孩终于回到她身边了。
可真是祈福得福。
曲径幽将红纸抛向空中,一个大步将知新揽入怀中,颤抖道:“你,你醒啦。”
遥知新眸清似水,温柔的看着曲径幽,曲径幽眉目间的思念似一束热烈而柔和的光,摄入她的眼睛,封存在她的脑海里。
遥知新道:“我们一起写福字好不好?”
曲径幽泪如雨下,道:“好,好。”她紧紧抱着知新,舍不得松手。
遥知新看着手里的一线牵,想起之前在百花镇与径幽重逢的那日,如果说那日的拥抱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如今的拥抱则是情难自抑,情不自禁。
清风舞发带,红雨系幽新。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兜兜转转间,她似乎更明白了什么才是世间最要紧的东西。
第61章 番外
晚上,屋外热热闹闹,屋内两人耳鬓厮磨。
遥知新道:“你闭上眼睛,不要看着我,你看着我,我紧张。”
曲径幽宠溺的闭上眼。
遥知新将唇贴在径幽的唇畔上,小心翼翼地解径幽的衣服,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副小像。
遥知新道:“径幽,这小像怎么在你这里?你没放在百花镇的花仙庙呀?”
曲径幽道:“这么好看的小像干嘛便宜了花仙庙。”
遥知新眉眼间满是笑意,她将小像放在床头,之后又将手伸进了曲径幽的衣服里,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不到像径幽似的予取予求。
难道这种事情也分天赋吗?
正在她骑虎难下之时,曲径幽猛地将她压到身下。
......
遥知新说一句喘三下,道:“你……你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哪里学的?”
曲径幽也喘的厉害,道:“藏书阁,有次我用错了口诀,意外截获一本书,知新,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暗示?”
遥知新没好气地道:“让我歇会。”
曲径幽也难得听话一,将手指抽离出来。
遥知新躺在曲径幽臂弯,喃喃道:“好累呀。”
曲径幽道:“还继续吗?”
遥知新往径幽身上蹭了蹭,道:“你少来,我说了算吗?”
曲径幽低头吻上知新的额头,道:“可惜了,刚刚人家真的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既然不需要,就算了。”
遥知新道:“真的吗?那我能不能去花草堂陪四娘住几晚呀?”正好她也清闲几个晚上。
曲径幽不容反驳,道:“不行。”
遥知新暗暗发誓,她以后若再信曲径幽的鬼话,她就不叫遥知新!!!
见径幽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遥知新道:“别...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们细水长流,好不好?”
曲径幽撒娇道:“夜晚那么短暂,有些事情我须得身体力行,才能教会你呀。”
拉扯间,遥知新不小心抓伤了曲径幽的手。
她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我去找商商帮你疗伤。”
见遥知新起身下床,曲径幽拉住知新的胳膊,又把知新拽到床上。
曲径幽揉了揉知新的小脑袋,道:“没事,小伤。”
此时笔簪红雨莫名其妙的飘了过来。
曲径幽嘴角微扬,将红雨拿在手里,道:“还是红雨懂我。”
遥知新道:“红雨乖,去找握云玩。”
丝润的笔簪轻轻滑过她的脸,径幽的动作越是轻柔,笔头与肌肤想触的部分越是痒痒的,惹得她整个身体紧绷着,她忙道:“我们那个,明日一早还要拜年...”
曲径幽道:“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一番下来,最终遥知新连理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上气不接下气。
第二日。
二人去香炉峰祭拜完她们的娘亲和师父,便又回了桃源。
屋内,遥知新刚将素衣换掉,曲径幽的手便又不安分起来。
遥知新嗔怪道:“你不是说自己清心寡欲吗?如今哪有一点清心寡欲的样子。”
曲径幽胡搅蛮缠道:“面对你,我都做不到清心,更不到提什么寡欲了。”
遥知新无奈一笑,都是她惯的,她又能说什么呢。
曲径幽道:“知新,不要笑,你一笑,我便会想入...非非。”
遥知新忙敛起笑容,道:“径幽,我如今醒了,你不必日日守着我,你尽管去做你该做的事。”
曲径幽道:“飞廉为了望舒甘愿留在天街,我自然也很乐意留在桃源。不过你放心,你和香炉峰我都不会放弃的,我有能力兼顾好两边。知新,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憋在心里好久了。”
遥知新道:“什么事,问吧。”
曲径幽道:“郁涧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你不计后果的剑指仙尊?”她终于问出了这个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
遥知新思忖道:“你不要多想啊,我只是觉得郁涧不该落得那样的下场,郁涧毕竟是仙都最好的药师,也曾救人无数,虽说她是犯了错,但仙尊也不应该动不动就要别人的命啊。”
曲径幽点点头。
遥知新上前揽住曲径幽,道:“径幽,以后去仙都送饺子的事就交给我吧,都麻烦你这么久了,以后我来。”
曲径幽急道:“我不麻烦的。”
遥知新道:“这段时间,你帮我还这份情谊,着实让我心安了不少,我心里很感激你。当然了,我知道这些饺子是无法报答救命之恩的。如今,我既然醒了,有能力自己去做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也该去看看节气仙和华医尊老人家了。”
曲径幽听知新说了这么多,道:“好,不过我必须得陪你去,因为你不识路。”
遥知新笑了,松开曲径幽,道:“那好吧。”
曲径幽拽住知新道:“你还没亲我。”
遥知新亲了曲径幽脖颈一口,道:“等给先生他们拜完年,你去给桃树浇浇水,一棵一棵的浇,不许偷懒,我去做你爱吃的桃花馒头。”
曲径幽摸了摸脖颈,心花怒放,笑嘻嘻道:“遵命新新。”
忽地,一声炸雷响彻桃源。
房屋上的福字都跟着颤了几颤。
二人赶忙出屋去看。
只见一个八九岁样貌的小仙娃提着一食盒站在院中,引得村民瞩目。
“这是谁家的小孩呀?”
“好像...是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谁是遥知新呀?”小孩叉腰问道。
遥知新站在一旁,没有立刻回应。
小孩跺了跺脚,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人群,奶声奶气的威胁道:“没人理我,我可生气啦,我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的。”
曲径幽道:“小破孩儿,你找知新有事吗?”
小孩上下打量了曲径幽一番,道:“你就是曲大掌门,曲径幽吧。”师父曾告诉过她,曲径幽喜着一身墨衣,最显著的标识就是总带着一把笔簪,那笔簪可粗可细,可长可短,是个不错的灵器。
曲径幽道:“不错,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就行。”
小孩道:“那不行,我师父说了,你做不了主,说了不算。”
那小孩说的虽是事实,但曲径幽听了却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小孩注意到曲径幽身边站着一位仙子,和她一样可爱,她指了指,道:“你就是遥知新吧。”师父说过,曲径幽旁边就是遥知新,同理,遥知新旁边就是曲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