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脚步声,江瑾初迅速将初楹的电脑恢复成原样,假装无事发生。
她不说,那他就当做不知道。
以后,由他来爱她,更爱她一点,多爱她一点。
江瑾初推开门,初楹站在门外,他问:“怎么了?”
他已整理好心情,但看到初楹的这一刹那,止不住地心疼。
这么多年,等不到结果的喜欢、深夜的胡思乱想、收不到回复的消息。
男人一把搂紧初楹,手掌轻抚她的后脑勺。
江瑾初的举动过于突然,动作间温柔入微,好似怀里抱着的是珍贵陶瓷。
初楹顿感疑惑,“你怎么了?”
“想抱你。”江瑾初垂眸看向初楹,亲吻她的发梢。
一系列轻柔的动作,好似回到刚结婚的时候,他不敢抱她,担心越了界、鲁莽了。
初楹想起正事,“猫架散了,我不会装。”
“我来。”江瑾初依依不舍放开初楹,手掌下滑自然牵住她的手。
“在家为什么还牵手?”
江瑾初温热指腹揉搓她的虎口,“在家不能牵吗?”
初楹仰起头,笑着回答,“能,就是觉得你今天太粘人。”
江瑾初目光灼灼,“你需要适应。”
以后的他,只会更粘人,弥补由他错过的时光。
从卧室到阳台,几步路好似走出了天长地久的感觉,阳台一片狼藉。
初一撞翻了原本摇摇欲坠的爬架,水盆被打倒,初十身上同样溅了水。
江瑾初单手收拾残局,另外一只手不松开初楹,干活的速度慢了点,不愿意松开。
初楹不知他怎么了,他乐于粘着她,她很开心,“花最近怎么样?”
江瑾初组装猫架,“一如既往,花房24小时监控,园艺师定期检查。”
不是本土土生土长的植物,不容易照料。
初楹:“好麻烦,江检太用心了。”
“算不了什么。”
比不上初楹对他付出的万分之一。
“你好厉害啊。”初楹不吝夸赞,单手都能组装得这么完美。
江瑾初耳朵却泛起了薄红。
“你耳朵红什么?”
江瑾初心里藏着秘密,“生理反应,控制不住。”
初楹挑逗他,“你知道吗?你做的时候耳朵好红,但是又很用力撞我,那个反差啊。”
江瑾初敛眸道:“那我以后轻点。”
“不要。”初楹扶上他的膝盖,倾起上半身,去吻他的唇。
“我喜欢你的用力,不准轻。”
“好,听老婆的。”
阳光温柔地洒落,如同在阳台接吻的两个人,没有之前吞吃入腹的节奏,只有轻柔的吻。
初一&初十:闷头睡觉,什么都没看见。
一切只是开始,初楹渐渐发现,江瑾初今天奇奇怪怪,做饭要她陪着,吃饭要
坐在她旁边。
总之一句话,去哪都要带着她。
她简直成了他的人形挂件。
初楹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机,江瑾初出来又搂紧她,“你做亏心事了?”
“没有,我想陪你。”
是哦,今天日子特殊点。
初楹放下手机,钻进被窝,玩江瑾初的手,“今天是12月31日哎,我们结婚后第一次跨年。”
修长无名指上的婚戒硌手。
真好啊,他们结婚快一年了。
过去的时光在脑海里闪现,怎么都看不够的江瑾初,初楹吻上他的唇,“好好亲。”
自从解锁第一次之后,初楹不敢撩拨江瑾初,开了荤的男人太可怕,她的小身板承受不住。
今天看他恢复纯情的模样,起了挑弄他的心思。
江瑾初的眉目温情脉脉,轻轻回应她的吻,
初楹突然推开他,“今天有无人机表演和跨年活动,我们出去看吧。”
临时起意,她往常不爱凑热闹,今年是例外。
初楹说去就去,去衣帽间换衣服,江瑾初手上拿起一条围巾,“外面冷。”
她低头看着米白色围巾,“你那时候很贴心,买围巾,又看出来我不吃生姜,所以我回去就答应和你结婚了。”
他的礼貌和教养促成了她当天答应,不愧是她暗恋多年的人。
江瑾初知道她在说玩笑话,顺着她的话,“难怪,那我要感谢围巾。”
初楹牵起他的手,歪头笑意盈盈,“还有江检这么优秀,我怕被别人抢了。”
江瑾初攥紧她,“不会,我只答应和你相亲,从来没有第二个人。”
初楹打趣他,“你这样说的,让我觉得你对我蓄谋已久念念不忘。”
“你一直是特别的存在。”
有这句话,足矣。
似乎安慰了那些难捱、看不到希望的日子。
跨年夜,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铺点缀了五彩斑斓的灯光。
初楹说什么,江瑾初就做什么,不问理由,不找借口。
“澡白洗了。”
“回去一起洗。”
初楹捂住他的嘴,“嘘,被人听到了多尴尬啊。”
江瑾初凑到初楹耳边,“那我小声说,回去一起洗。”
幸好街道够吵闹。
他们没去步行街,在附近的巷子转转,树上缠满星星灯。
初楹拿着两个人的手,和墙上的1231拍张照,“江瑾初,这是我们度过的第一个跨年。”
江瑾初拍了一张初楹的照片,“初楹,我们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第七十个、八十个跨年。”
初楹展望一下,“那时我们都成老头老太太了,我拄着拐,你牵着我。”
江瑾初抵住初楹的额头,声音低沉悦耳,“我会一直一直牵紧你的手,不会放开。”
倒计时的钟声响起,播报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江瑾初一步一步走向初楹,“初楹,我喜欢你,往后由我走向你。”
他不是一个喜欢把表白放在嘴上的人,初楹的心脏怦怦乱跳。
“好多人,江瑾初,我们快回家吧。”
只一个眼神,两个人便明白彼此要做什么。
江瑾初牵紧初楹的手,穿过人群,奔跑回到家。
情感达到高潮的时候,拥抱、接吻和做。爱是最佳的表达方式。
从玄关柜开始,四片唇瓣密不可分,温度骤然爬升。
江瑾初却手足无措,不知从何开始。
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月光折射进地板,四目相对,眼睛里只有彼此的身影。
江瑾初捧住初楹的脸,轻轻吻上她的唇,动作缓慢,担心伤到她。
他摩挲初楹的手腕,丝带留下的红印已经消失,忽觉荒唐,之前他在做什么,吃自己的醋。
而他才难过了几个月,初楹喜欢他十二年。
热浪持续,江瑾初迟迟没有下文。
初楹问:“你失忆了吗?还是忘了怎么弄了?”
搁之前这个时候套都撕第二个了,用词夸张了点,是这么回事。
江瑾初慌乱找工具,“没有。”
初楹搂紧江瑾初的脖颈,“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迟迟不动。”
江瑾初薄唇轻言,“想看你。”
不想错过初楹的一点一滴,仿佛要把错过的时光弥补回来。
“你不要看我了,快开始。”初楹捂住江瑾初的眼睛,她被盯得害羞。
漆黑的瞳仁似黑曜石,不自觉沉溺进去。
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但他今天的眼神极尽克制,没有掺杂欲念。
片刻须臾,初楹试探性问:“你不行了吗?”
他磨磨唧唧,非常不正常,她就说性。生活需要考虑次数,不可以肆意妄为,不可以任意无节制。
你看,这不就……
江瑾初扬了下唇角,“不是,我想看我老婆。”
初楹咕哝,“天天看,还看不够吗?”
江瑾初亲亲初楹的眼睛,“看不够,要看一辈子。”
自从遇到她,一辈子被他挂在嘴边。
曾经不信天长地久,不知不觉,被她治愈。
人要为自己的话负责任,说‘不行’的初楹,在正式开始的那一刻,发现还是熟悉的江瑾初。
只是,今晚的他,骨子里温柔至极。
一直看着她、盯着她。
在她耳边不停喊‘楹楹’、‘初楹’和‘老婆’。
灯光始终未关,初楹从江瑾初的眼神里仿佛看到了心疼。
最后埋在她的颈窝,不知疲倦喊她的名字,“初楹,以后由我主动。”
初楹不解:“主动什么?”该不会发现她喜欢的是他吧,随后被她否定,真知道不会是这个反应。
江瑾初:“主动爱你。”轻柔地吻在她的额头,是虔诚的姿势。
“好。”初楹鼻头微酸,不禁滑落一滴眼泪。
事后,初楹沉沉睡着,江瑾初去楼下的房间,找到她的秘密宝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