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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 > 古代言情 > 娇娇错嫁孪生子后 > 第95章
  
  陈建微笑:“我知道的,比满京城的人多些。”
  凤翾眉间一沉。
  他在京城的耳目,连八卦绯闻都打听?
  此人明显是冲着怀锦来的,他应该一直在监视怀锦。
  想撇清她与怀锦的关系,恐怕骗不过此人。
  凤翾咬住嘴唇。
  陈建掐指算了算,道:“算算时日,也快到了。”
  凤翾睫毛猛地一抖,谁快到了,怀锦他们吗?
  陈建改了主意,抬了下手:“她不想吃,那就别喂了,让她饿着,死不了就行。”
  “等我好好想,怎么把你磨成一把好刀。”陈建淡笑着对她道。“云怀真是个人物,非锐器不可伤啊。”
  她不会做刺向怀锦的刀的。
  陈建走了,凤翾怔怔地坐在床上。
  冷掉的饭菜的气味飘进鼻子里,她猛地跳下床,因为饿了三天,脚步虚浮,差点摔倒。
  她几乎是扑到饭菜前,塞入口中。
  不,她会护好自己,她偏要好好地等到怀锦到来。
  冷掉的菜有股腥味,并不合口,饼子也又干又硬,但凤翾还是大口大口地吃着,几
  乎抛掉了人生十多年来已成自然的进食礼仪。
  看守的小兵进来,将食物从她手中夺走,凤翾拼命咬下了最后一口饼。
  小兵似乎被她惊着了,即便饿了三日仍容颜未损的少女眼神里有了兽的凶光,嘴角上还沾了菜汤,看起来有些狼狈。
  凤翾扑向他,去夺饼子。小兵急忙转过身,把她关在了屋内。
  “军师……不许。”
  他隔着门,小声道。
  娇养得像朵花儿样的高门贵女,他也不想欺负的。
  凤翾用力嚼着口中的干饼,用力地咽下去。
  饼子划痛了她的嗓子,她眼角顿时发红。
  怀锦,等我。
  第74章
  他清晰地感觉到,他正处……
  夜色沉沉,沿山而上的小路时不时有碎石滚落,跌入黑暗的峡谷,掉落的声音也很快被吞噬。
  马蹄声却是如闪电,划穿了夜空。
  “云怀锦!!”
  云怀锦在一匹马堪堪能通过的小道上疾驰,暗夜中一米开外便是一团乌黑,稍有不慎,就会一脚踩空。
  然而怀锦毫不在意当下是何种道路,只直直地注视着前方,眸中闪映着一丝冷然的光,似乎能射入前方的浓黑。
  云怀真纵马追上,咬牙道:“你疯了吗?”
  “你连圣上的命令都不管了?!”
  怀锦忽地勒马,云怀真险些撞上去,他以为怀锦被他说动,道:“丁婆还在后面,我抛下她来追你已是不该。快随我回去。”
  怀锦回过头来,云怀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来,口齿清晰,全无癫狂之意:
  “若是凤翾不在,圣上之令我又听之何用?”
  云怀真倒抽一口凉气。
  他与怀锦暗中较量已久,人们口中流传的名望,圣上心中的看重,权柄的掌握……这些都是人人羡艳的东西,他就这样全盘抛下了。
  而他,尚能保持理智,分析利弊的他,在怀锦面前,再也说不出来任何劝阻的话。
  云怀真良久方道:“你这样贸然冲去,不怕行踪暴露?”
  怀锦冷冷一笑:“要的就是让陈建知道。他带走凤翾,是要对付我。”
  云怀真:“……为何是你。”
  “他是个记旧仇的人。”
  怀锦看了眼沉默下来的云怀真:“剩下的事,你去做吧。我的事,只有一件。”
  眨眼间,怀锦的身影就融于暗夜,踪影全无。
  胃中有了东西,思绪转动得灵活许多。
  关她的这扇门做工粗糙,透过缝隙就能看到外面。凤翾坐在门口,扒在门缝后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
  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人从门前经过。看守她的两个士兵却始终不敢松懈一分。
  凤翾的手指紧紧地抠住木头的纹路,日光已斜,还没寻到机会,她不免有些心焦了。
  又有一个人远远地走来,凤翾轻易辨认出他身上衣料比这里的人都好。看守她的两个士兵也遥遥地同他行礼,不必说,那人在此处定然地位不低陈建。
  凤翾猛地在门上一锤,木门整个晃了下,惊得两个看守回头看来。凤翾没有停,不断地用力捶着门,大喊“救命”,直到那男子被她闹出的动静吸引来。
  这是个长相带着文气的年不到三十的青年男子,他停在关押凤翾的屋前,皱眉问道:
  “这里怎么关了个女子?”
  “她……她是……”看守支支吾吾的。
  “我是被强抢过来的!大人救我!”
  凤翾用力撞门。也许是潜力爆发,竟真的将那木门撞开了。她受不住力,向外扑出,脸朝下趴在了地上。
  摔到胳膊肘,凤翾痛得咬住下唇,但没有发出一声。
  那青年男子蹲到她面前,满是歉意地将她扶起,见她衣衫华美,却已沾上脏污,对看守发怒道:“军中严令掳掠妇女,谁给你的胆子?!”
  说着,便要叫人把看守拖下去施以军法,看守忙喊道:“大将军饶命!是军师命我在此处看守的!”
  大将军?
  凤翾愕然地抬起脸。
  这个长相有些秀气的男子,竟然就是魏秀,叛军首领。
  魏秀亦是愕然地看向了凤翾,拧眉道:“军师为何要关押个手无寸铁的姑娘。”
  凤翾假装对魏秀的身份一无所知,只是凄然惶恐道:“我乃京城谢氏女,出城时被掳掠至此,他们关了我数日,说什么要以我为饵。我只想回家,求大人放我回家!”
  魏秀盯着凤翾,生出了质疑。若只是京中贵女,军师何必特地将她掠来,其中必有奥秘。
  “你被掳掠时,是个什么场景?”
  凤翾再度咬咬嘴唇。
  她想赌一把,赌魏秀与一手带大他的丁婆之间确有情谊。
  “我在城中有一交好的阿婆,她近日说要返乡探亲,我便出城送了她一趟。”
  凤翾微微皱眉,带着疑惑道:“但是有十几个青壮男子护送丁婆,我觉得奇怪,想多问几句,却不想遭到了刺杀。我随丁婆他们逃了一程,被抓住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说出“丁婆”的名字时,魏秀眼神骤然变得锋锐起来,这张清秀的脸也因眼神的变化,而变得威严起来。
  凤翾知道自己赌对了。
  魏秀:“丁婆呢。”
  “她未被伤着。”凤翾低下头,“也许继续踏上回乡的归程了吧。”
  “若只是归乡,何来的刺杀。”
  凤翾不语。
  跪在地上的看守忽然膝盖调转了方向:“军师。”
  陈建迈着平稳的步伐走来,语气也平平的:“把她关回去。”
  看守立刻起身,把凤翾拽进屋。凤翾没有挣扎,只是在木门关上后,立刻贴到了门缝上。
  魏秀:“军师瞒了我一些事。”
  陈建:“大将军日理万机,没必要事事操心。”
  魏秀扯扯嘴角:“也不妨碍军师与我说一说。”
  陈建:“看来……大将军是对我起疑心了。”
  魏秀:“军师不必如此说这种话。即便我有疑心,军师又有何惧?”
  凤翾眨眨眼,抑制住心中的狂喜。
  原来这两人早生了嫌隙!
  魏秀语气又平静了下来,说:“这里面的京城女子,军师究竟有何用处?”
  陈建的语气也跟着变平和:“用她来以牙还牙。”
  魏秀终是没能从陈建口中挖出更多的。他不悦离去。
  魏秀令人将木门打开,他看着被看守押出来的凤翾,掐住了她的下巴。
  他俯身,低声在凤翾耳边道:“当年,魏将军的头颅是云怀锦亲手割下的。今日,我也会亲手把他的心头肉剜去。”
  烟尘在地平线上腾起,急促的马蹄声转瞬间就到近处。
  怀锦伏在马背上,浑身的线条都如紧绷的弓弦,犹如蓄势待发的豹子,冷锐的目光定定地凝视前方。
  马儿如飒飒流星,疾驰向前。
  但流星之势戛然截止,一道绊马索让极速前进中的马儿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怀锦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借势起身,这时箭雨已劈头盖脸落下。
  怀锦起身时就已抽出剑来,挥动间打落无数箭矢。马儿挣扎起不了身,身中十数支剑,彻底没了生机。
  最后一支箭插入土中,箭羽摇曳。
  箭雨暂歇,怀锦握剑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万籁俱静中,路边的密林中传出一声尖叫,极为短促,似是在突如其来的疼痛的冲击下脱出口的呼喊,又在理智的管束下,很快压住了声音。
  即
  便短促得似是梦中的一声鸟鸣,怀锦却无需辨别就知道,那是凤翾的声音。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叫声传出的方向,那一片深不可测的比夜色更黑的密林。